不過站得高看得才遠,江維和林念落都站得太低了,所以還沒能看到白夜月的身影;不過,他們卻遙遙感知到了白夜月主動散發出來的氣息。
「聽說這白夜月乃是天荒郡凝魂期中的第一高手,江維和林念落也只是他的徒弟!」這時候,覆山城主早已經停下了燃燒魂魄,只是這樣靜靜地看著白夜月飛奔而來,「江維和林念落的實力已經恐怖如斯了,我倒也看看,這白夜月又有多強?」
因為知道白夜月也只是凝魂期大鬼,所以覆山城主非常地有恃無恐——嘿嘿,我不一定打得過你,但我就躲在天上,你能奈我何?你能奈我何啊?
也正因為有著這樣的依仗,覆山城主才想仔細看看,耳聞已久的白夜月,究竟是什麼樣一個人物。
白夜月的速度比江維還要快的多,頃刻功夫,便穿過了求道山,鬼魅一般來到了江維面前。而這時,前去原罪城報信的二蛋,還在半路上埋頭苦跑呢。
「師父!」
「師父!」
江維和林念落都連上前。
「嗯!」白夜月微微頷首,而後便看向了半空中的覆山城主。
以白夜月的實力,自然遠遠地就看到了覆山城主;不過覆山城主沒有跟他打招呼,他也懶得鳥對方。
「怎麼回事?」白夜月問道。
「我們進入礦藏之後,這覆山城主帶人在這裡埋伏我們!」江維簡單地說了下。
「哦?……」白夜月若有所思。
這時,「高高在上」的覆山城主終於開口了:「這位就是原罪城的白夜月長老吧?耳聞已久,沒想到會在這種時候碰面!」
「覆山城主?久仰!」白夜月微微拱手道。
覆山城主是一城之主,而白夜月在原罪城的地位也不下於城主姜淼。二人都是各自城市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物,原罪城和覆山城又相毗鄰,可是,這竟是二人的第一次見面。 「白夜月!」
覆山城主高懸在半空,遙遙俯視著白夜月——這個原罪城乃至整個天荒郡的傳奇人物。
說實話,覆山城主還是很羨慕、很欽佩、也很敬畏白夜月的。
雖說他是燃魄期,而白夜月只有凝魂期,可白夜月的名聲反而要比他響亮得多;甚至周邊幾個郡的高層,都是知道白夜月的。有這樣的名聲,是因為白夜月曾有過正面擊殺燃魄期猛鬼的戰績的!
一個凝魂期大鬼,竟能打得一個燃魄期猛鬼逃都逃不掉,簡直匪夷所思!要知道,燃魄期猛鬼一旦發現自己打不過,完全可以直接往天上飛;那樣一來,凝魂期大鬼就只能幹瞪眼了——因為他們不會飛啊,天空不是他們所能涉足的地方啊!
可是,白夜月竟能正面擊殺一個燃魄期猛鬼,那說明了什麼——說明在白夜月面前,那個燃魄期猛鬼連逃命的時間都沒有!
「這絕對是一個極度可怕的對手!」覆山城主遙看著白夜月,眼中有著一絲敬畏;只要白夜月稍有動作,那他就會立刻向更高的高空飛去。
「還有他那兩個徒弟也非常可怕!」不過覆山城主還是更加忌憚白夜月。
因為江維的實力,他是見過的;江維雖然強,但想殺得一個燃魄期猛鬼連逃跑的機會都沒用,那還差了點。至於林念落……覆山城主也是見過世面的,知道林念落的真靈攻擊,雖然對凝魂期大鬼的殺傷力很強,甚至能做到一秒一片;但猛鬼和大鬼在真靈的強度上,有著本質的差距在,所以,林念落也殺不了燃魄期猛鬼!
在場的,唯一有能力殺燃魄期猛鬼的,就是白夜月!
更讓覆山城主心存忌憚的是,他雖然聽說過白夜月有斬殺猛鬼的戰績,可他並不清楚具體經過,也不知道白夜月究竟都會些什麼攻擊手段。
未知的,才是最可怕的,也是最需要防範的——這一點,猥瑣的覆山城主非常清楚。
「覆山城主,你我做了這麼多年的鄰居,不過卻還是第一次見面吧!」白夜月看了看周圍死了一地的大鬼,道,「不過這第一次見面,好像並不是很愉快啊!」
「確實不愉快!」覆山城主道,「你們連聲招呼都不打,就擅闖我覆山城地界,還到我們的地界里來探礦,這是不是也不把我們覆山城、不把我們巍山郡放在眼裡了!?」
「放屁!」江維忍不住罵道,「這裡明明是我們原罪……」
不過江維的話還沒說完,就被白夜月長老給打斷掉了:「先聽他說!」
「師父?……」
江維想要說些什麼,可白長老只是淡定回了兩個字:「先聽!」
「哼!」高空之中,覆山城主看到江維的舉止,不由冷哼道,「還是白長老明事理,不像你這小徒弟那樣胡攪蠻纏!」
「我胡攪蠻纏!?」江維差點氣得要跳起來直接殺上天去——這裡明明是原罪城的地界,可這覆山城主竟還有臉責問他們「擅闖」,江維真想狠狠地干他一頓。
「先聽!」白長老依舊淡定得很。
「擅闖我們覆山城也就算了,竟然還殺了我覆山城二十多位高手!」覆山城主繼續把自己架到道德的制高點,「白夜月,你說這筆帳怎麼算吧?」
如果是在地面上,覆山城主是斷然不敢以這種語氣跟白夜月說話的;可現在是在高空中,覆山城主完全是有恃無恐——有本事你上來咬我啊!來啊!來啊!
正因為有恃無恐,所以覆山城主才敢表現得如此強勢,才敢把自己架到道德的制高點;如果是在地面上,他還真怕自己剛剛爬上道德的制高點,就直接被白夜月給搞死了——這荒山荒野的,恐怕別人根本就不知道他是怎麼死的,更別說什麼道德不道德的了!
不過這些問題覆山城主不需要擔心,因為他現在在天上啊!
「難怪有首歌這樣歌頌飛翔——我要飛得更高!飛得更高~~~」覆山城主心裡瞎想著,「搞不好那個歌手就是因為被凝魂期大鬼逼到高空,然後才有感而發吧……」
「你說……我徒弟殺了你覆山城二十多個高手!?」白夜月故作不可置通道,「就是地上這堆屍體?」
「不錯!」說這話的時候,覆山城主還覺得臉上有點火辣辣——這堆手下太無能了啊!二十多個凝魂圓滿,竟被凝魂初期秒殺;這事情,說起來都覺得丟人啊……
只是覆山城主也不想想,他堂堂燃魄期猛鬼,不也被打得跟狗一樣?
「不對啊……」白長老繼續一副糊塗樣,「地上這些,可都是凝魂圓滿的高手!可我的兩個徒兒,都才凝魂初期的修為,又怎麼可能殺得了他們呢?——哦對了,還有你,覆山城主,怎麼我們從見面開始,你就飄在天上不肯下來呢?這是看不起我們凝魂期大鬼,不願和我們平起平坐,所以一定要站得比我們高?」
「哼!」到了這時,覆山城主哪還聽不出白夜月這是在拐著彎嘲笑他呢,「白夜月,我知道你實力強。不過,想把我騙到地面上去,想都別想!」
「哈哈!」白夜月不置可否地笑了笑,然後轉向了江維和林念落,「還有你們倆也真是的,再怎麼說,人家覆山城的高手也是遠來是客,你們怎麼能二話不說直接下死手呢?」
江維兩手一攤:「不是我殺的!」
林念落則作出一副無辜樣:「我也不知道那些凝魂圓滿大鬼竟然這麼脆弱啊……」
「哎!」白夜月搖了搖頭,「殺了他們二十多凝魂圓滿大鬼也就算了,可是天上這個你們怎麼不一起殺掉呢?難道不知道這麼一個道理——斬草不除根,春風吹又生!他回去之後帶人來尋仇,那麻煩不就大了?」
江維暗暗低下了頭顱:「是我高估了自己,自以為應該能殺他,結果卻沒能留住他……」
「哎!!!」白夜月重重地嘆了口氣,「這些東西,木已成舟,為師也就不怪你們了;可是……你們卻連做人的道理都不懂得,這讓為師很是感到痛心啊!!!」
「做人的道理?」
「什麼道理?」
江維和林念落都有些莫名其妙。
「什麼道理?」白夜月眉毛略挑,雙眼往天上一翹,「尊重死人!」
「不好!」覆山城主忽然心生警兆,想也沒想,就急速往更高的高空飛躥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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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夜月面露不屑,眼中更是有著燭火在燃燒,「跑得再快,能快得過真靈攻擊嗎?在我看到你的那一刻起,你早就已經死了……之所以和你廢話半天,完全是給你時間說遺言!」
「不好!」覆山城主心中的不祥愈加濃烈;不過他還是有些不信,不信白夜月真能殺他——畢竟,此時他正高懸在空中,而白夜月根本不可能飛上來。
看著覆山城主沒命地往高空飛去,白夜月依舊從容:「現在,你的遺言也說完了,那麼……就去死吧!」
只見白夜月眼中的燭火,忽然化作了兩條火龍,朝著覆山城主激射而去。火龍的體型很小,甚至無法感受到溫度,但卻令人感到莫名的心悸。
「這是?……」
看到身後激射而來的兩條火龍,覆山城主突然想到了一門無比可怕的真靈攻擊秘術——燭龍之眼!
「怎麼可能?怎麼可能有人能練成這門秘術!?」
燭龍之眼,是鬼界最最頂尖的秘術;像江維學到的《流水劍譜》,根本無法與之相提並論。而作為一門最最頂尖的秘術,燭龍之眼的難學毋庸置疑;但凡學會的,無不是鬼界傳說中的存在——比如判官、萬惡鬼仙等縱橫鬼界無盡歲月的大能。
覆山城主也曾聽說過關於燭龍之眼的傳說,只是萬萬沒想到今天竟能親眼見到。
「一定不是燭龍之眼!」覆山城主忽然精神一震,想道,「有可能只是看上去比較像燭龍之眼,並沒有什麼實效在!」覆山城主非常明白,如果這真的是燭龍之眼,那自己絕對有死無生;沒辦法,燭龍之眼的名聲實在太響了,響得讓覆山城主完全提不起半點反抗的心思來。
咻!
兩條火龍的速度實在太快了!江維和林念落才剛剛看到火龍成形,然後只覺得眼前一閃,兩條火龍便已經射入了覆山城主體內。
「呃啊!!!!」
覆山城主似乎遭到了九幽之火的炙烤,無比痛苦地嘶嚎著;只不過他的嘶嚎聲才剛剛響起,立刻就戛然而止!
江維和林念落都看到,兩條火龍沒入覆山城主體內后,幾乎只是瞬間,覆山城主便化作了一道美麗的花火,湮滅在天空。
「這……」江維看得目瞪口呆——覆山城主就這樣死了?堂堂燃魄期猛鬼,就這樣被自家師父一個眼神秒殺掉了?
林念落卻知道,這一個眼神,絕不像看上去那樣簡單;看似只是一個眼神,卻幾乎是白夜月最強的攻擊了!
嘭!
一枚儲物戒指從高空落下,被白夜月穩穩地接在了手中;正是覆山城主死後遺留下的儲物戒指。
白夜月收了儲物戒指,若無其事地說道:「記住了沒?以後一定要尊重死人——人家都要死了,死前想說什麼,那就讓他說唄,幹嘛要和他爭?幹嘛要和他吵呢?就不能讓他死得舒坦一些?……」
「額……」江維終於明白,為什麼自己要和覆山城主爭辯的時候,師父總是非常淡定地阻止了自己;原來師父早就把覆山城主當成死人來對待了……
跟死人,又有什麼好爭辯的呢?
「那啥,師父,這裡怎麼辦?」江維想了想問道,「我們殺了巍山郡這麼多人,會不會有人來尋仇啊?」
白夜月淡定道:「今天的事情,除了我們三個,就只有天知地知了;毀屍滅跡掉,誰知道是我們殺的?」
「額……」江維絲毫都沒有覺得師父兇殘,或者說,他很贊同師父這種對敵人兇殘的作風;畢竟,對敵人仁慈,就是對自己殘忍!
「哦,對了師父!」這時林念落道,「地下的寒陽鐵礦,好像非常大,恐怕至少是一個中型的礦藏!」
「中型?我知道啊!」白夜月笑道。
「知道?」江維和林念落都不解——知道還只派我們兩個來探礦?
白夜月似乎看出了二人心中的疑惑:「派你們來,是想給你們一個鍛煉的機會!看著吧,這片地方,很快就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了!」
腥風血雨?
江維和林念落覺得自己越發聽不懂師父在說什麼了。
白夜月也沒有解釋,而是道:「這個寒陽鐵礦,確實是一個中型礦藏;在規模上,甚至都快接近大型礦藏了!我也不派其他鬼修來了,現在起,這個礦藏就正式交由你們兩個來掃蕩!」
礦藏中的寒陽獸雖多,但說實話,確實不失為一個歷練的好地方。等江維和林念落掃蕩完礦藏內的寒陽獸后,相信他們的實戰能力必將再上一個台階。
「這麼多寒陽獸,讓我們兩個掃蕩!?」江維和林念落可都是見識過寒陽獸的不要命的,見狀不由驚呼。
「別大呼小叫的了,這個任務對你們來說,並不算難!」白夜月道,「你倆聯手,揚長避短,要是連這麼一堆寒陽獸都收拾不了,也就太丟為師的臉了!」
「好吧……」江維和林念落也明白,這確實是一個難得的練手機會,便也半推半就著答應下來了。
「這才像樣!沒有其他事情,為師就先回去了!」說著,白夜月便已飄然起身。雖然看似飄得很緩慢,但真實速度甚至遠超江維的極限!
「師父的境界不高,可實力卻如此可怕,簡直匪夷所思……」江維看著白夜月那飄得飛快的身影,不由感慨。
「聽說師父是因為沉溺幻術和《打架學》,根本懶得去參悟什麼境界,所以境界才會這麼低……當然,師父的悟性也算不上好,不然也不至於境界這麼低!」悟性稍好的凝魂期大鬼,很容易就能領悟洞悉之境;可像白夜月這樣的強者,卻至今沒有領悟,這隻能說是悟性真的不怎麼好了!
「沒有洞悉之境,實力就已經如此可怕了,那要是達到洞悉之境……」隨著實力的日漸提升,江維就越發感覺到白夜月的強大和可怕,也越發覺得自己要學的還有很多!
「師父的強大,遠不止你看到的這麼簡單!」林念落了解得,比江維還要多得多,「放眼鬼界,恐怕都很難找出比師父更強的凝魂期鬼修了!」
